Souls Alike【别问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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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苗]希望通感(9)

Chapter9 迷迭


失去言语的能力。

失去倾听的能力。

失去感知的能力。

肢体僵化,血液凝结,神经刺痛。

能察觉到的唯有沁透脊髓的寒意。

恐怖与愤怒,绝望与悲伤,交织成锥心的痛苦。

苗木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到了地上,鼠标和耳机都落在身边的地面,冷汗从鬓角流到下颌,他喘着气,撑在地面的手指颤颤发抖。

“假的吧……”

他说不清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下意识地自欺欺人。

不要慌,不能慌,怎么可以被这种没头没尾的视频轻易地蒙蔽住……不能轻率地断定事实,他要靠自己的双眼去确认。

他不相信那个狛枝前辈会与伤害自己家人的人联系到一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是假的!这绝对是假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尖锐的叫声刺破静谧冰冷的空气,苗木抬起头,看见到舞园捂着脸发出了崩溃的哭声。

或是冷静阴沉或是失魂落魄,他这才发现,音像室里的同学们面前也都是相同的视频文字,就是一直以来以高傲自信示人的超高校级贵公子十神白夜也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露出了被激怒后咬牙切齿的表情,完全不像他一贯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怔了一下。

不对。

这是阴谋。

为了让他们产生强烈的逃脱欲望,进而催生出诱使他们自相残杀的可怕杀人动机。

“我必须从这里出去,对,我必须立刻从这里出去,出去了才能确认……”

听到舞园跌跌撞撞冲出教室时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他想都没想,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深夜,苗木被门铃的声音吵醒。

他被梦境纠缠得很深,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头懵脑,打开门看见了惴惴不安的舞园时也没多想,揉着眼睛就让女孩子进了屋。

舞园是来求救的。

她说半夜里一直有不知名的人物在疯狂捶打她的房门,她在屋里害怕得心惊胆颤,好不容易等待外面安静了一段时间,才偷偷地跑了出来,向他寻求帮助。

苗木给她话中的惊险吓得瞌睡全无,连原本脑海中朦胧盘旋的梦境回忆都被抛在了脑后,定神一看女孩子掩饰不住憔悴失神的脸孔,再联想她白天时被动机视频刺激得崩溃大哭的可怜模样,心里不由一软。

他没多犹豫就答应了舞园交换房间的请求,待到他拿着舞园的钥匙在对方房间时,已经疲惫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早上看了动机视频的惊乱惶恐、被困学园以后心里一直积压的不安烦躁,对恋人的困惑,对同学安危的忧虑,这些有点沉重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转了一个来回,最终还是敌不过浑噩的睡意,苗木往床上一栽,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呜……呜呜……唔嗯——!!!”

忽然,苗木惊醒。

赤裸的肌肤受凉以后不自觉地微微战栗,手臂疼痛,腕部位置因血液循环不畅而感到了冰凉酸麻,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绑住了他的双手,他诧异地瞪圆了眼,却发现连双眼都被蒙上了似乎是丝带的长条布料,眼前一片黑暗。

“——??!!”

胶布封住了嘴巴,苗木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短暂茫然了一瞬,很快就又不解又慌地挣扎起来,脸颊涨得通红,棉被下面也同样被绑缚的双脚胡乱踢蹬不止。

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思及交换房间前舞园说过的话语,难道是之前疯狂砸门的人到这间屋子里来了吗?可他分明是锁了门的……心底冒出一股凉气,苗木诚战战兢兢地往被窝里缩,正祈望着屋里没人,或者就算有人也别发现他刚才那一番动静,就感觉到床沿下陷的动静。

——没错,他就在他的身边。

从他醒来到意识到自身所处的境地,一直安静地待在旁边,不作声地看着他徒劳的挣扎。

“呵。”

狛枝凪斗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苗木诚陡然僵硬的模样,慢慢地俯下身去,隔着被子紧贴少年的身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上一次我就发现了,你好像瘦了一点。”

冰凉的指尖勾勒着侧脸的轮廓,贴着耳垂发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

是、就是向来都如此温柔的狛枝前辈。

“下巴都变尖了,腰也细了一些,很容易就能握住了。不过,倒是没长高多少的样子……”苗木被说得有些羞恼,脸颊上热度飙升,然后听见他似乎模糊地笑了一声,虽是笑,却没多少笑意,而是仅因为他的反应而做出的反应而已。

一直到这时候对方都没有采取任何试图解救自己的行动,苗木就是再后知后觉,此刻也反应了过来,造成他现在这个状况的人……就是狛枝凪斗。

他被狛枝抱在怀里,双眼被蒙住了,所以他看不清狛枝脸上的表情,嘴巴被封住了,所以他没办法吐出任何话语。

眉心一凉,是对方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苗木听见了狛枝的自言自语。

“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就算知晓了家人生死未卜的消息,苗木君也依旧是这么有活力的样子,果然这种程度的‘绝望’是无法打倒苗木君的,和某些人完全不一样。”

他的音调渐低,说到后面,抵触和排斥的意味毫不掩藏,几乎带上了一丝敌意。

这种程度的……“绝望”?果然?

狛枝的话语如惊雷在苗木耳边炸开:狛枝前辈完全知晓他的动机影像!为什么他会知道?是他和黑白熊有关系还是因为他曾经观看过这影片……抑或者他本人就是事件的亲身参与者?!

从他离家入学前到入学被关在希望之峰之间这段时间并不算长。尽管有些突然,但狛枝当时因为接到开学通知提前回校的行为的确合情合理,他一点都没有产生怀疑。可假若是狛枝没有回校呢?假若是……他其实是另有目的的离开呢?

明知道这种猜测正中了黑白熊的下怀,苗木诚的心还是不断下沉。

真的……只是挑拨离间而已吗?

真的是假的吗?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们被……

苗木呼吸一窒,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痛苦溺毙。

“苗木君现在是在怀疑我了吧。”狛枝的声音轻柔又温和,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就仿佛是旁观者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样很好……”他悠长的叹息慢慢地钻进了他的心里,“记住这种心情,尽情地怀疑我,敌视我,压制我,杀死我,怎么样对待我这个早已在阴沟里腐烂的渣滓都没关系哦。”

沿着肌肤摸索的冰凉手指触及了眼睛附近的布料时忽地停住,指腹按在脆弱的太阳穴位置,冷汗从苗木额角流下,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不过,最好不要乱跑到我的视线外啊,苗木君。”对方微微一笑,“你知道的,这里非常危险,在我迎来终极之前,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

他慢慢地拉下苗木的被子,从绷紧了的颈项到下颌再往上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用牙齿轻轻撕开封口的胶布,唇瓣贴着他的唇角,缓缓吐出暧昧的气音:

“快点成长起来吧,我的小禾苗,好想成为催熟你的养料……”

苗木诚强烈地感受到了狛枝心情的踊跃,这个人口中说着那么令人恐慌、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却在真心实意地喜悦着,他从他的表现中察觉了某种危险到让他毛骨悚然的意味,无所谓生死,无所谓自我,这个人正一意朝着病态的崩毁之路越走越远……!

中间内容。  (发布于2017年10月 @30日 )

“……门锁。”

少年的嗓音先前叫得狠了,透出一丝干涩的味道。

“我锁了门的,为什么狛枝前辈不但能自由进出我的房间,连舞园同学的房间也可以轻易打开呢?”

“……舞园沙耶香的房间?”狛枝话声一顿,不久的沉默让苗木不由心慌了一瞬,才听见对方饶有趣味的笑声,“呵,原来是这样啊,苗木君今晚跟舞园同学交换了房间……难怪我觉得位置有点不对呢。”

他好似没有察觉到褐发少年的紧张情绪,继续笑吟吟道:“让一向腼腆对待女孩子的苗木君和女生交换房间,猜也知道不会是你主动要求的吧。那么,是舞园同学的建议?她可真是依赖你呢。”

“不是这样的……”苗木微垂下眼,“只是因为这里情况特殊而已,我和她都没有其他的意思。”

“喔——原来如此。”

在狛枝出声的时候其实就算被言语挑逗得再如何窘迫也算不上什么,难过的是他不作声的时候,苗木在寂静中胡乱猜想着狛枝的沉默是因为思考什么事情,杂乱的思绪纠葛成结,逐渐变得心慌意乱。

“你……在想什么?”

狛枝凝视了他须臾,忽然唇角一弯。

“我在考虑要不要拜访一下那个女孩……”

“我跟舞园同学没有什么关系!”他又急又慌地强调道,“而且都这么晚了,她一直在害怕有人会害她,到时候肯定不会开门……”苗木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开门不是问题,苗木君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狛枝玩味地看着他,“呐,夜深人静正是好时机,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哦。”

“我才不想什么事情发生,有趣不有趣都无所谓……”苗木手指收紧,他低下头,“我只希望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所以,今晚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狛枝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力道轻柔姿态爱怜。

“如你所愿,苗木君。”他微微一笑,“希望你能好好记住这一刻的心情,完完整整的,把这一刻的心情铭记于心。”

“永远不要松懈对我这种人的怀疑和戒备心。”

 

“叮、咚……当、咚……”

别吵……

睡眠不足的脑袋疼都快要裂开一般,全身沉重得如同被卡车碾过,苗木模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埋头往身边人的怀里钻去。

“……同学们……早上七点……”

手掌节奏规律地温柔轻拍着后背,他窝在温暖的怀抱里,恼人的杂音随着渐渐模糊的意识一同远去。

他梦见了春雪。

如若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关在学校楼里参与什么自相残杀的游戏,而是像寻常的学生那样入学,学习、生活,他的校园生活中说不定也会有这样的篇章吧。

大地素裹银装,满目无瑕雪色,深黑色的梅枝探出雪野,弯曲的枝干冻上了一层透亮薄冰,在冬阳的照耀下流转着洁净清透的光辉,曲线弧度圆融如意,宛如上好墨玉雕刻而成。

苗木诚微仰起头,在并不算纯正的黑褐中发现了一点不明显的绿意,冰层也随之起伏一个微小的弧度,是刚刚吐芽的绿苞。

冰雪未融,初春已至。

寒风携裹着细小雪沙,吹得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红扑扑的,但天气晴朗时却并不会太过寒冷。

在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笑闹声,应该是朝日奈和江之岛等人正玩雪战,偶有尖叫和幸灾乐祸的大笑声飘至耳畔,石丸似乎非常努力劝说着她们不要闹得太过火而伤到人,不二咲怯怯地应和着他。

香浓的奶茶芳香飘荡至鼻尖,塞蕾丝玩笑般地说着要不要赌赌哪一方会成为胜者,雾切冷静地表示了拒绝,不过叶隐倒是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讨论。

“嗯——三成准确率的叶隐君和逢赌必胜的塞蕾丝同学,果然是后者的胜算更大一些的样子呢。”

耳边响起的甜美女声说出了他的想法,苗木诚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虽然很抱歉,但是叶隐君的占卜实在太悬了啦……等等?我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他转过身,就看到蓝发的少女捂着嘴偷偷地笑,眼睫微抬,狡黠道:“没有说出来哦。”

“咦?那舞园同学怎么——”

“因为我是超能力者。”她的表情严肃起来,见他闻言脸上浮现错愕的神情,忍了忍,不由得偏过头又笑起来,“开玩笑的,只是直觉而已啦!”

“这样啊,哈哈……”他挠了挠后脑,“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舞园同学真的会读心术呢。”

舞园整了整她长长的兔耳围巾,在少年面前倒退了几步,然后优雅地转了半圈,背对着他。

蓝发如瀑,裙摆飞扬,她是偶像出身的女孩,更是被希望之峰承认的超高校级,哪怕是看似随意而成的姿态都美得如画一般。

“因为苗木君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舞园说,“对于在意你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苗木君的喜怒哀乐。”

苗木微微一怔。

他只是迟钝了一点,却并非全然不开窍的,看向舞园背影的眼眸不由透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能走远一点说话吗?”

“……嗯。”

梅林的积雪很厚,鞋子陷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有不畏寒冷的鸟雀落到枝杈,跳跃间抖落几许细小雪粒。

碎碎的细雪落到发间,苗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舞园,她柔顺的蓝发蒙上了些许雪色,清光下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得几近透明,美丽得简直不像是真实的人类,而是神话故事中独居冰源的雪女。

“我一直觉得很不甘心。”

舞园直视前方,没有让苗木看到她身体另一侧深深掐住掌心的手指,语气平静。

“明明都是我先的,无论是遇到苗木君的时间,还是被苗木君的特别吸引的时候……但是,就因为我的胆怯和犹豫,我错过了苗木君。更让我不甘心的是,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错过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能早点说出我的心情就好了。

“如果更勇敢一点就好了。

“如果更强硬一点就好了。

“如果更执着一点就好了。

“如果更厚颜无耻一点就好了。

“就算是时刻被罪恶感缠绕在,就算是感觉自己这种姿态也太丑恶太难看了,也会忍不住这样想。

“如果……那个人不在就好了。”

舞园沉默了须臾,露出了自嘲的笑。

“意识到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就知道了,我早就失败了。再怎么挣扎,只是徒增难堪而已。”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给苗木君造成困扰了。”舞园慢慢地说着,每个字都是从血淋淋心口挖出来的,让她感到疼痛又沉重,“这种感情本身就是非常自私的,根本不能容忍其他人的插足……说到底,我其实还是个善于自我保护的人,已经决定放弃了。”她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苗木惊讶地瞧着她。

“这可是个很艰难的决定喔——”她可爱地皱了皱脸,“所以,在正式放弃之前,我想再任性一次。”

“苗木君,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和我交往吗?”

大风将少女的长发吹得凌乱,浮雪飘扬,鸢鸟振翅飞向蓝天,空中缓缓飘落洁白的飞羽。

“……不可以。”哪怕早有预料,他还是窘迫地涨红了脸,左看右看,眼神游离半晌,终于还是乖乖地挪回视线,认真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舞园同学。”

“意料之中的回答。”舞园失落地叹了口气,“认真来说,就算抛开个人的偏见,直觉告诉我那个人也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总感觉被他接近的人都会很不幸……”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回忆起总是围绕着那个人的身边发生的特殊事件,他苦哈哈地笑,“起码我还是78期的超高校级幸运嘛——呜哇!!”

地面的雪块无预兆碎裂开来,一脚踩空的褐发少年发出一声悲惨的叫声,一路沿着断崖的斜坡半滚半滑下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在舞园的视野中越来越远——

“呦西!又钓到了一头大家伙!”

不远处一个完全冻结了的冰湖边缘,几个人在冰面上切出大小不等的圆洞,各自守着自己的位置默默等待。

一个单手提着一条肥硕河鱼的工装男生得意地笑着显摆他的战利品,被旁边的西装少年冷漠地翻了个白眼。

“闭嘴吧左右田,你都把我这里的鱼吓跑了。”

“嘿嘿嘿,不要介意嘛,反正这次冬钓大赛的垫底人选已经有着落了,你就悠哉悠哉地钓几条小鱼就可以了。”这得瑟的语气让人听了就想狠揍他一顿。

“哈哈哈……”身边的水桶里空得除了冷得快结冰的水以外什么都没有,至今战果为零的狛枝守在他的钓杆旁,完全没有竞争意识地笑着,“看来我还真是不幸呢。”

“呜哇啊啊啊啊——”

“唔?”工装男忽然一脸奇怪地左右看,“等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西装少年一脸不耐地抬头,“是风声吧?你这家伙太吵了,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等等,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在接近。”

狛枝忽然站了起来。

“救命呜啊啊啊啊啊——”

斜上方堆满了积雪的树丛剧烈抖动,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骚动的方向,一个身影从中冲了出来。

轰然落下的积雪打翻了工装男的水桶,他不意在冰面上踉跄滑倒,整张脸摔到冰洞里。西装少年默默地看着狛枝稳稳地接住了落下的人影,他的桶接住了因惯性而从工装男打翻的水桶里飞出的河鱼,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差点摔个大马趴的苗木眼冒金星地抬起了头,迎面出现的是狛枝的笑脸,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哈哈,满载而归,我果然还是很幸运的吧。”

山坡上一脸担忧的舞园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她顿了一瞬,深深地凝视着下方的两人一眼,“这样就很好了。”

这就是结束了……属于她和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さようなら(永别了),苗木君。”

 

“!”

苗木惊醒。

一晚上都担惊受怕,生怕狛枝离开,所以他一直死撑着没有彻底入睡,然而好像在听到了晨间广播时意识到已经是日间时间,不知不觉就松懈下来,然后就彻底睡死过去。

现在的时间是——他抬起头看墙壁上的挂钟——早上八点半。

“已经都这个时间了!”他吓了一跳,甚至顾不上去追究狛枝再度消失的事情,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换上衣服,带上钥匙和学生手册就往食堂冲去。

“苗木同学!你迟到了!”

踏入大门就迎来了石丸的指责,他一头汗地站在原地,蔫头蔫脑地恭听风纪委员的训导。

“我都强调了多少次,大家应该每天早上准时参加食堂的晨会,这是所有人都必须参加的集体活动,十神雾切那几个自我中心的家伙晚来也就算了,你们几个前两天都最守时的家伙怎么也不约而同地迟到,甚至比他们来得还晚……”

苗木听到一半怔住:“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没来吗?”

“舞园同学啊,搞不懂她怎么回事。”石丸叹气。

“石丸同学你根本一点都不懂嘛,女生迟到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江之岛涂着指甲,一边吹着她的新甲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要知道,普通女生走出房间之前是必须完成很多事情的,衣服头发妆容每一项都需要打理,更别提像是她那种职业是偶像的人了。”

“哼,你当谁都跟你这种人一样做作吗?”她的话引起了腐川的意见,她咬着手指,阴暗地瞧着江之岛,“我就不会这样,这么多天我一次都没有洗过澡。”

“咿?!一次都没有洗澡吗?”山田震惊。

从性格来说,舞园同学绝不会是莫名其妙就迟到的人……她一直很注意遵守大家的纪律。

苗木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他没有理会食堂众人无关紧要的斗嘴闲侃,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门把手一转即开,先前没有被锁,苗木愣了下,打开门,满目的狼藉落入眼帘。

发、发生了什么?

落在地上的模拟刀,遍布刀痕的墙壁和床铺……他颤抖地推开浴室的门,眼前骤然一黑。

黏稠的血液顺着光滑的地砖流淌扩散,少女跌坐墙边,表情惊恐,瞳孔放大,腹部插着一把菜刀……大量的鲜血正是从她的腹部涌出。

没有呼吸,没有疼痛的呻吟,也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她的时间停留在了这一刻,再也不会前进。

舞园沙耶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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