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s Alike【别问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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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苗]希望通感(29)

Chapter29 冲动


难舍难分,放肆的冲动过后身体更虚弱一些的苗木很快就昏昏欲睡了。两个人身上都乱七八糟的,狛枝不愿意别人看到苗木的这副模样,将外套搭在他的身上,用帽子掩住了他的脸孔了才把人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现场只草草地清理了一下掩饰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至于将他绑来这里的左右田同学和二大同学发现他离开之后又会采取什么行动——只要不在这时候撞上,狛枝还是觉得挺值得期待的。

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后该做的清理,回屋里以后就揽着半睡半醒的苗木进了浴室。本以为会是个颇为艰巨的工程,未料到对方哪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切地方却还是都默契配合得很好,甚至还记得一直抬起手避开伤处浸到水,依赖而乖顺的模样省心得不行。

为什么呢,这样的现状反倒令他心绪浮动起来。

窗外的月色如水般倾泄而入,视野中的一切都泛出了圣洁而明澈的光芒来。狛枝坐在床边,看着苗木的睡颜看得入神。

目光一寸寸细致而温情地挪移,这样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孔,脑海中浮现出他微笑着倾诉“喜欢”和无征兆落泪的模样。

你在透过我凝视着谁呢?如此付诸深情的人,是为了那个人而哭吗?

他隐藏在袖下的手指悄然曲起,用力到尖锐的指尖刺破了掌心,眼底晦涩蔓延。

既然已经看透了我的本性,就应该有所觉悟了吧,招惹了我就不会轻易放你离开了,就算被怨恨也好,我会让你的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

……在你的心里留下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痕迹。

空气寂静许久,他披衣而出,开门后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阖上了身后的门扇。

长廊之下水波涤荡,倒映着皎皎白月,偶有游动的红鲤带出波痕,轻轻的水响清彻悦耳。日向都不知道自己在自己宿舍木屋前的游廊坐了多久,浑身骨头都有些发僵,当狛枝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都未反应过来,过了会才回神。

“喂,你……”

刚转过头就哑了声,长腿曲起单手支颌的狛枝显然一副才洗过澡的模样,发梢还带着水汽,月光下越发显得侧脸的轮廓俊美精致,眼角眉梢带着餍足的气息。

他毫不躲闪地迎上他的视线,微眯了下眼,挑了挑唇角。

“你看到了?刚才?”

“呃……”才停了不过一瞬日向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知自己这迟疑的表现对狛枝那种敏锐的人来说跟直接承认也没两样了,但联想到他先前意外所见,血气还是腾地冲上脸,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日向君看起来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狛枝漫不经心地说着,很好地将自己不动声色的刺探掩藏在若无其事的神态间。

“已经很意外了,毕竟大家认识才这几天而已。”他看来憋很久了,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吐槽,“我只是发现得早,苗木看你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搞不懂你怎么给他灌的迷魂汤,学级裁判之后居然还没清醒过来……”

“你觉得苗木君会清醒过来吗?”狛枝忽然笑了笑,“我觉得应该不会哦。”

日向停住口,有些讶然地看了看他。

“狛枝你……你到底——”先前他所见的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倏地困惑起来。

难道不是苗木霸王硬上……但是此时先走出来的偏偏又是狛枝……呃话说他到底干吗必须在这里猜测这种事情不可啊?日向瞬间满头黑线。

“总之。”他生硬地咳了咳,硬着头皮道,“要怎么样是你们的自由,但别牵扯出别的什么事来……”

日向觉得狛枝这家伙只要不搞事就能大幅降低其他人的生存难度。

狛枝忽然像是被他的反应愉悦到了似的,轻轻地笑了两声,笑得日向脊背一凛,几乎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其实我觉得我和日向君在有些地方特别相像,我很欣赏日向君哦,我知道苗木君也……”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共同话题的引入?为什么这个“欣赏”的说法让人听起来那么害怕?听说一些基佬之间的关系比寻常的情侣更加开放自由的这种说法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一刹那被莫名惶恐的心理活动支配了情绪,日向抖了一下,向狛枝看过去的眼神几乎有些警惕了。

“……将你视作可靠的同伴。”

无视日向蒙了一瞬的神情,狛枝唇边笑意不变,眼帘微垂,陷入了沉思。

在这场自相残杀游戏里几乎被黑白熊视作平起平坐对手的苗木诚显然应该是知晓部分内情的,然而一直引而不发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参与进来的呢?为了完成什么任务,抑或是为了什么人?

倘若要问他走的最近的人,除了才能尚且未知的日向创同学,就只剩下自己了。

有一个自己才在耳鬓厮磨时发现的事实显然不能向任何人诉诸于口。一方面是因为心里滋长蔓延的嫉恨和独占欲,一方面是他和日向对话后脑海里蓦然冒出的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苗木诚,他曾经应该有一个关系非常亲密的恋人。

……和自己很像的恋人?

 

话题到这里其实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日向侧目看了眼沉浸在他自己思维怪圈中的狛枝,实话说连他都没搞懂自己为何会等在这里,等待一个十有八九不会产生任何意义的对话。只能归因于心理上的孤岛效应……他不由一哂。

这种自闭又压抑的环境里,身边每一个人关系上发生的变化都是复杂而微妙的,任何人的异动都有可能给其他人的安危造成威胁。日向极为无奈,倘若是过去的自己,他绝不会对外界的人际关系如此敏感,这种过度细致到神经质的观察能力到底算是求生欲的催发还是承压力薄弱的体现呢?

越是如此鲜明地认知到自我就越是难以卸下心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似惶惶不可终日的惊弓之鸟,因此就更加难以置信自己所发现的事实,他应该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答案吧。

在充斥着恐怖与背叛的孤岛上,哪怕遭遇了最险恶的绝境,仍能毫无犹疑地将爱与信任交付于人——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才能?

唯一不可否认的是,从内心里由衷地感觉到了一丝羡慕的情绪。

日向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衣裤上沾染的灰尘,半边身体正好暴露在月辉的沐浴中。

“在这种大家必须被迫自相残杀才能离开的鬼地方,我也说不出什么绝对不会背叛大家的漂亮话。不面临绝境,谁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么说来大概显得很软弱吧,我甚至不信任自己。”

这样说着的日向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冷意。

“所以我很感激也很佩服苗木的信赖和勇气,无论最终我能不能活下来离开这里,我都认为他是最应该存活下来的人。作为朋友,我也是这么由衷地希望的。只是狛枝,我知道苗木在你眼里是不同的,但你究竟有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哪怕一瞬间也好,你有把我们当作过同伴吗?”

哪怕一瞬间也好。

你把我们当做过同伴吗?

狛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他仍屈膝坐在廊下,清冽明亮的眼眸注视着池鱼游动的波痕,气息不乱一丝,还是那么温和、坦然,可他的脸庞、情绪,依旧是掩藏在阴影所在的地方。

“我一直是希望一方的同伴,从未改变过哦。”他这样回答道。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各位同学现在立刻到贾巴沃克公园集合!”

忽然响彻全岛的广播声截断了狛枝的声音,他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围观日向创的脸色从不太好瞬间进化成非常不好。对方嘴里嘀咕着“黑白熊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一转头就与打开屋门的苗木撞上目光。

“日向前……日向君!”

他脸上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一边走来一边把手上还亮着屏幕的电子手册收到口袋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碰上了随便聊聊。”日向含糊回道。

“夜安。”支着下颌的狛枝弯起了眼,声调立刻就变得温柔亲昵起来,“刚刚睡着了吗,苗木君?”

“嗯……嗯。”忽然脸红了一下的苗木点了点头,不太好意思地抬手蹭了蹭鼻尖,平静片刻,表情很快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听到黑白熊的广播就起来了,有点担心它又在筹划什么阴谋。”

“苗木君是觉得又会有人被煽动自相残杀吗?”

狛枝半开玩笑的戏谑换来他一句格外认真的回答。

“我希望不会。但是必须得先让大家接受一个事实:绝不可能有人通过自相残杀的方法离开贾巴沃克岛,就算这么做了,也会……”后面的词句自动缄口。他在日向诧异惊疑的目光中停顿了一瞬,讳莫如深地别开眼,语气渐渐沉重,“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打败幕后黑手。”

苗木诚实在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连隐瞒的模样都如此笨拙。

不仅是时刻关注着他的狛枝,连日向都察觉了端倪。

然而沉默须臾,谁也没去揭穿他。

周围寂静的宿舍也很快亮起了灯光,被通知叫出来的同学纷纷汇聚到旅馆的门前,月光与阴影交错沉浮,每张残留着倦意的脸孔都藏着压抑的郁色和对未知前景的恐惧。

狛枝走到中途实在难以忽略人群中那活像见鬼了似的两束目光,偏过头对左右田和二大轻笑了笑,他确信自己表情和善不带半分恶意,奈何两人还是露出了跟吞了王八一样的古怪神情,心虚的脸孔不要太显眼。

苗木跟着他的视线方向瞄了眼,嘴角微抽了抽,大概已经清楚是谁把狛枝前辈关在旧馆里了。

这两个人明明在学校的时候还总一副视狛枝前辈的幸运才能如洪水猛兽的架势,别说这种直接上手绑人的操作了,一切可能牵动因果律的危险行为都是能规避就规避。

现在这算是不知者无畏吗?哈哈……

与其说是不惧狛枝的幸运倒不如说本身就成日处于波动运势中的苗木在心里笑了笑。

没关系,等到大家互相之间再熟悉一点了——

可以一起去游乐场玩,还可以单独约狛枝前辈一起去图书馆或者电影院……有好多好多很有趣的地方想分享,他都知道在哪里。

时间走到一刻钟之后。

果不其然,应该说是早有预料了。特地将大家召集在一起的黑白熊自然不可能单纯抱有什么“慰问”和“关切”这类令人虚伪到作呕的理由,日向看着它献宝一样留给大家的旧式游戏机,目光审视,如何都掩不去一脸怀疑。

“这种游戏机能鼓动大家自相残杀?”左右田不屑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在逗我”,他笃定道,“黑白熊那家伙一定是程序坏掉了,一定是这样。”

“要不我们玩一玩就知道了?”澪田积极地举手提出建议。

“这样好吗?”索尼娅单手捂唇,秀丽眉眼染上忧色,“不是有一种说法,好奇心会杀死猫?”

她的口音带了点异国腔调,缓慢地咬字反倒显出一种悠扬的韵味。

“诶?要是玩了这个,唯吹就会被像猫一样杀死吗?”澪田惊恐地瞪大了眼。

“说不定哦。”索尼娅很严肃地点点头。

“……”这是她们俩认真的对话吗?日向一脸槽多无口。

“唔……我也觉得大家不该去动。”另一边的七海沉吟了许久也点了点头,“黑白熊不可能平白做无用功。从它的目的出发,就不难联想到它肯定是在这个游戏中埋藏了什么陷阱,最终还是打算煽动大家自相残杀,这是很危险的。”

“连身为游戏玩家的七海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绝对不玩好了。”终里笑嘻嘻地说。

但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我、我认为……还是试一下比较好……”罪木细声细气地说着,提出跟大家不同的意见显然耗费了她不少的勇气,女生的脸颊浮起红晕,眼神惴惴,“就把游戏机放在这里不管,总感觉也会不安……”

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树影扰乱了一地月光,微凉的空气和林木间生出的轻雾悄悄溜过脚边。

狛枝回眸看了眼苗木,极快的一眼几乎只描摹出他干净清秀的下颌线,然而心底琢磨了片刻,还是耐不住扬了扬眉梢。

“比起积极地探索未知,一同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原来你们更喜欢把头埋在沙子里当鸵鸟吗?”他掩不去语气中的失望,嗓音低沉,宛如叹息,“真不像是超高校级的大家会做出的选择呢。”

“超高校级也不代表乐于作死的品质好吗?”小泉反驳,“狛枝同学,请不要总是说出诱导大家做出危险选择的话来啊。”

“总是待在舒适区的话,不看不听不前进,等到有一天镰刀架在脖子上再后悔就晚了。”狛枝仍是微笑着,眼色却深不见底,轻飘飘的语气带着让人悚然的气息,“到时候该怎么办好呢?引颈就戮?”

“狛枝君!说得太过火了啦。”苗木有些头痛,明明还有其他更平和的方式提出想法的。

对方但笑不语。

尖锐的言辞固然带着有些刺痛人的讽意,却立竿见影地将原本意见一边倒的氛围扭转了过来,其他人脸上浮现出举棋不定的神色,似在踌躇。

“苗木,你怎么看?”沉思半晌,日向忽然问。

“我吗?”苗木指着自己,见他神情确实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禁苦笑着抬手抓了抓后脑的头发,“我吧……我和狛枝君的想法一样。”

对眼前的问题置若罔闻绝非长久之计。

“我们必须先了解黑白熊的险恶用心,真要是发生了事故那就晚了。”他顿了顿,似是感慨很深地闭了闭眼,“就算眼前看来再荒谬可笑的动机,对一个人来说是荒诞的,对另一个人来说却可能不尽然。倘若真的为时已晚……到时候我们也是要从这个游戏当中寻找线索的。不如干脆先发制人,而且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疑问也可以互相摊开来讨论。”

这场自相残杀的游戏,最怕的就是同伴离心,大家的信任支离破碎。越是互相敌视戒备越可能被拖到绝望的深渊,不会有人真正地得益。

“既然苗木君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赞成好了。”七海歪头想了想,唇边带起了微笑,“是个基于对大家的信赖的一个很冒险的提议呢。”

“啧,所以说到底玩不玩?”九头龙不耐烦问道。

狛枝双手抱臂,淡淡道:“反正负责指挥的队长也不在了,不妨举手表决吧。”

“这种的口气就像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专门去坑了十神那家伙一样。”西园寺吐槽。

“西园寺同学!”索尼娅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小个子女生吐了吐舌头,用不善的目光瞪了眼狛枝,别过了头。

狛枝毫不在意,苗木注意到了却只能无奈。

少数服从多数,后来举手表决的结果是决定大家一起玩这个游戏。只是深夜实在太晚,像是终里都已经要站着睡着的架势,小泉便提议大家先回宿舍养精蓄锐,等到明天再一起过来实验。

单机游戏区分很多种类,有三两回合操作挑战就能通关的小游戏,也有长篇累牍选项繁多需要长时间攻略的游戏,万一是后者,大家这个精力不足的状态确实是难以为继。

于是建议得到一致赞成,众人扬着呵欠纷纷打道回府。

披星戴月,一路幽静。

“苗木君,你其实是不想让大家尝试的吧。”

两人走在最后,狛枝的声音很低,莫名中却透着一股笃定的味道。

褐发少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是在说“这有用吗”,狛枝观察了一会,确信他的神态中只有无奈没有丧气,不由有些愉悦地弯起唇角。

“堵不如疏,不管怎样阻止,肯定会有人第一个尝试……”不太想被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苗木压低了声音,眉头皱了起来,“到时侯一部分人蒙在鼓里,一部分人采取行动,局面反而会陷入被动。”

“苗木君现在苦恼的模样让我怀疑要是没有不得破坏物品的校规,你一定是第一个抢走左右田同学的锤子破坏那台机子的人。”狛枝说完就是一顿,眼梢微弯,“真可爱。”

苗木一愣,猝不及防被撩了个脸红!

“我……我才没有那么暴力!”他紧张地压低了忽然拔高的声线,委委屈屈地嘀咕道,“实在没办法了,倘若条件允许,我都想直接禁止大家触碰那个机器,单我自己研究就好了。”

狛枝挑了挑眉,除却制定校规,他不觉得其他方式能够有效干涉同学们自由行动的权利。虽是渐渐深想了下去,口上却未对“禁止”这个强束缚性的词汇发表意见。他仿若随意地问道:“苗木君就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会成为黑白熊诱导的对象吗?”

“诱导……诱导什么?”

“自相残杀。”狛枝眨了眨眼,居然很真情实意地弯下腰一脸诱哄,“我可以帮你的哦。”

“敬谢不敏。”苗木一脸黑线地双手打叉。

哇,还真的好自信啊。

“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狛枝此时的声调都近似于甜腻的撒娇了,犯规中的犯规,强自压抑着胸腔的颤抖而尾音不稳,纤长眼睫下瞳仁深处的神采熠亮,视线滑了过来。

“可能性啊……不管怎么设想,哪怕是想象中最糟糕的境地,我也不愿意杀死大家当中任意一人。”苗木抬眼望向天幕稀疏的星光,语气平静,而且从容,“所以,真要是无可挽回了,或许我会被杀,或许我会自愿赴死。”

从站在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从我与你重逢的那刻起,心中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说是说得那么悲壮……不过我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烈的!绝对会为了打败幕后黑手拼尽全力。所以一定可以和狛枝君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然而苗木很快话风一转,握紧了拳头,笑着看他时眼眸里透出了希望的美丽光辉来。

对方沉默不言。

“嘶——”

耳边隐忍的痛哑唤回了狛枝的理智,他松了松箍住苗木手腕的手指,眉眼间仓促染上的慌乱和阴郁犹未散去。

“冷静点啊,我还是个伤患呢。”苗木有些无奈,“开个玩笑而已,狛枝君别紧张。”

玩笑?

明明露出了那种表情,是当他什么都察觉不到吗?

呐——苗木君。我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呢?所以,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

倘若我狠下心来,你信不信我有三种以上的办法逼你不得不哭着把隐瞒的事情说出来?

狛枝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耐下来心尖烧灼的怒气。

好像冲动就等于认输了一样,早先那么自信满满地宣称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调查清楚一切,仿佛那样做就自毁城墙了。狛枝不喜欢勉强得来的结果,但这并不代表他面对糟糕的未来预想也能维持心如止水的心态。

不能忍耐。

真的。

本能的冲动叫嚣到他脑仁都隐隐发痛了,他抿了抿唇,眼底累积着焦虑情愫。

(发布于2018年2月 @18日 )

 

“心情好点了吗?”

被抚摸脸颊的触感令狛枝睁开眼,苗木的脸孔就在他视野的正中央,有些困倦有些担忧的目光与他的视线轻轻相触,停顿须臾,侧过头看向窗外。

月色如海,清冷的光芒飘渺而曼妙,点缀着少年犹带水珠的睫羽,显得圣洁而温柔。

“月色好美。”

狛枝拥着他很安逸地“嗯”了一声,向来才思敏捷的聪慧头脑偏偏在这时候不争气地掉了链子,像是生锈了转不动的齿轮,迟钝了足有快一分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看向苗木,对方的脸颊上透出绯色的红潮,窝在他怀里。

“狛枝君要是以后有什么烦恼……不高兴的事情之类的,都可以告诉我啊。”

“帮我解决吗?”他眨眨眼,暧昧地意有所指。

“怎么可能啦!”苗木很可惜地没听出来他用心险恶的潜台词,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人一时失笑,随后他停了一下,掌心贴在狛枝的脸颊,声音变得柔软下来,“悲伤、愤怒、痛苦、绝望……任何时候我都不想看到狛枝君被这些负面的感情困扰着,所以有需要的时候就向我倾泄出来吧,我会全部接纳下来的。”

他轻轻地抬手拢住他的手背,不知怎的,竟有些说不出的温情。

“漂亮话。”狛枝笑了笑。

“要试试吗?”苗木也笑起来,神态是很活泼的,洋溢着明亮的朝气,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曲动手指掐住对方白皙的脸颊,扯了扯,调皮地勾起唇角,“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鬼而已,好歹给我依赖前辈一点嘛。”

狛枝眉梢微挑,玩味地长长“哦”了一声,声音很轻,末尾还打了个旋,贴在耳边温柔呢喃的低哑嗓音几乎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嗯,苗木前辈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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