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s Alike【别问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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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Wounded Pigeon

受伤的白鸽

怪盗KID x工藤新一

哨向，m3冷色调Kid，假如怪盗窃听无线电之前就搞到了大侦探。

——工藤新一，17岁，高中生侦探，警界的救世主，难为你觉醒至今仍能完美无缺地对世人隐藏向导的身份了。其实……你已经被标记过了吧？

——是又如何？

侦探心知，在他们永远交织着争斗与对抗的关系之中，与其将这称为关联的标记，不如说，是他曾抓住过那只白鸽所留下的痕迹更为准确。

都市传说。

意指为，都市中暗中流传的秘谈。这往往具备某种非同寻常又扣人心弦的迷幻特色，偏偏又确有其人窥见当中一二风采，于是在街头巷尾的口口相传中越来越神乎其神，常人难以捉摸更无法触碰的特质愈发为其增添了一层深邃的神秘色彩。

犹如空寂的夜色里，一缕流澈的月息。

工藤新一收回了凝视着遥远白月的安静目光，低下头查阅手机推送的最新讯息时，恰巧委托人的视线好奇移来，金色长发的成熟女人在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那身着纯白礼服的恶徒的一刻，掩唇发出了惊喜的低呼。

“天——是Kid！他又发来预告函了是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恶名昭彰又善于装模作样的大盗内心的偏爱，犹如怀春少女般捧着晕红的脸颊，期待又憧憬地询问侦探：“不知那位华丽绅士这次的目标是哪一颗美丽的宝石？”

让人火大。

工藤新一有些别扭，按捺着莫名不爽的情绪，正准备做出回答的时候，却忽然睁大眼看着前方，声音因惊恐而微微扭曲。

“等等酒井小姐您先注意看路——手别离开方向盘！”

高架桥上的宝石蓝色保时捷Panamera一个惊险至极的转向，堪堪擦着护栏驶过弯道，而后降下了速度，缓缓汇入低处的长长车流。

年轻的名侦探劫后余生地轻舒了一口气，将副驾驶的车窗降到最低，左手弯起搭在上面，让向后略去的夜风拂过他额边缓缓渗出的冷汗。

“工藤君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太激动了。”委托人连声致歉，眼神游离着，颇为心虚地小声道，“嗯……那个……因为Kid是我最喜欢的都市传说……”

“……没事。”

无需再详加解释，他确实已经非常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了。

正逢晚高峰的繁忙路段，工藤新一撑着下颌放远视线，光点争相跳跃在他纤长的睫羽，微微照亮了那双湛蓝如海的宁静眼眸。

眼前无数尾车灯闪烁着连贯成一线，恰如绚丽的焰彩一路蹿向天的尽头。耳畔鼓噪的车鸣与视野里逐渐点亮的靡丽灯火一同将摩登东京交映为流光溢彩的不夜城，夜晚里的一切都被晕染了一层深浓的色彩。让人禁不住有种失真般的微弱谬感，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世相迷离，人间喧嚣，自己置身于此，仿佛已很久远都不曾好好欣赏过澄澈的月色了。

侦探阖了下眼，吹着曛然的晚风，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近一年前的旧事。

地点是同样繁华的大阪城，那个任性又狂妄的家伙为了诱取警方暴露藏匿珍宝的地点，手笔极大地切断了全城供电，并点起了一场无异于夏日祭典的华丽烟火。

其行径性质的恶劣程度姑且不提，仅从视觉体验来说，他的确营造出了一副浪漫至极的美景。

“将那名怪盗称作都市传说应该不太准确吧？”

工藤新一倒也没兴趣对委托人的粉红迷恋妄加置喙，只是从理性的角度提出质疑。

“正常来说，所谓的都市传说多数都是不切实际的传闻，甚至是起源自谬谈的流传，大多都经不起认真推敲。Kid是早已被确定了的存在，他公开发出的预告函，以及在众目睽睽下堂皇盗取宝石的行动，都是被无数人亲眼目睹过的事实。”

“但是，他也确实是谁也无法抓到的存在呀？”

委托人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侦探微微挑起了眉梢，他朝她看去，委托人单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笔直地看向前方，细细碎碎的光点落在那双烟灰色的眼中，如繁星般闪烁着。

“如果他终有一日失手落网，那应该就是传说破灭的时刻了吧。但比起如此冰冷而令人失望的现实，我觉得这个城市还是更期盼能有个像是月亮一样皎洁明粹的梦。Kid不是不择手段的漆黑恶党，而是纯白无暇的，比月光更美妙的幻影，既时髦又帅气，他风度翩翩的仪态令我心折，与奇迹无异的表演更令我心生欢悦。”

这答案有些令人意外，导致工藤竟吃惊地沉默了须臾。

“所以，您不希望他被抓住吗？”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应该由工藤君与其他警官侦探先生们负责思考。”委托人拨弄了一下她的长发，明媚地弯唇一笑，“啊……前提是，你们确实做得到的话。”

倘若是一年以前的工藤新一，他一定对这般脱离实际的言论不以为然，只道那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小偷，待他伏法现出真正面目，被他那张假面蒙蔽的人们迟早都会清醒过来。

倘若是半年以前的江户川柯南，他哪怕心里承认委托人的部分观点确有道理，但更多的情绪应是极为矛盾复杂的，立场上既与对方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又在欣赏中深感惋惜。

此时的工藤新一却只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他不再继续交谈，像是稍稍有些倦意，眼睑微敛，掩去了那双太过明锐的清冷眼眸。

扑簌光影接连掠过他清俊的脸孔，淡蓝西装里面的白衬衣没有束领带，上端打开了两颗扣子，衣领被灌进车内的风吹得不住晃动，偶有显露出他白皙颈项之下深深的锁骨。

车辆慢行，委托人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侦探的视线。她没有说的一点是，其实工藤新一对常人而言也是无异于都市传说的奇妙存在。

在如此年轻的年龄就展露出过人的智慧与才能，各色疑难事件的侦破率近乎百分之百，以高中生身份便成为了警界的救世主，声名传至举国上下，实在是才华洋溢。

真正会面才知对方更不容人小觑的，是他那一身锋芒内敛的沉静气质，以及仿佛是经历过太多波折而从容得波澜不惊的眼神。让人不禁困惑，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少年侦探为何如同比大多成人更加深谙着人心晦涩，目光宛如通彻一切，世人在他眼下几无秘密可言。

这样的人，也是难以触及的。

素无波澜的意识之海忽而泛起涟漪，犹如飞鸟白羽轻坠水面。

工藤新一睁开眼，正逢视野余光掠过洁白的影。耳畔传来鸟类振翅时羽翼掀动了气流，飞羽相互摩擦着拍颤空气的独特声响，他微怔，立即抬起视线，只见一只在幽邃夜色里任光影魔术的勾勒，好似周身泛出纯澈辉光的白鸽。

洒然如银的清光静谧地沉降下来，指引白鸽以优美姿态迎着明月越飞越高。

那确如都市传说中才可能出现的画面，只在他闭眼睁眼的瞬间，高远无比的摩天楼顶出现了如梦幻般的奇景。

纯白的披风被高风撕扯得猎猎飞扬，其身姿孤高而清寂，恰似月光凝聚而成的一抹圣洁幻影，周身萦绕着凛然而寒冽的疏冷气息。

白鸽轻轻落于他的指间，虽距离遥远而让人看不分明，侦探却本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更加清晰的画面，那人的唇边一定带着贯来不可一世又富丽堂皇的轻笑，在抬起手接住白鸽时，手腕会微微地转动角度，白手套与蓝衬衣的袖口也会随之而动，露出他纤细腕部一截分外白皙的肌肤。

工藤新一搭在车门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在这一瞬间，他几有不顾一切冲出车外的冲动，视线焦灼地凝注于高楼之上的怪盗，连呼吸都不自觉地逐渐放缓了。

“工藤君？你在看什么……喔，我的天啊……”

委托人似是轻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难掩惊叹。

“太美妙了……就像永远无法被触及的月亮。他有着让人想抛下一切去追逐的魅力，不是吗？”

年轻的名侦探没有回答。

车子停顿的时间过长，身后的车辆已经鸣起催促的喇叭。委托人驾驶的间隙朝他瞥去一眼，只见工藤新一的视线兀自不动地望向远处的Kid，目光专注得让她不禁微感异样，好似虚空之中架起了只有他才能得见的隐形桥梁，侦探的心神已经飞去了遥远的另一端。

她不知道的是，当怪盗从摩天高楼顶上一跃而下，到半空展开滑翔翼飞离视野之前，也曾短暂地垂下目光，若有所觉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轻轻看了一眼。

其实，工藤新一也可以条理清晰地辩驳他的委托人，世上绝无毫无破绽的完美犯罪，亦如怪盗也非绝然无法触及。

只是若他这般说法，自然不可避免地要牵扯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去与秘辛，以及工藤新一从江户川柯南那里承袭而来的，与Kid之间针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矛盾关系。

过了许久，侦探收回注视着Kid离去身影的目光。突然间，他像想到什么不应回忆的事情，靠在椅背，脸孔被几片暗色的阴影切割，眼底透出几许讳莫如深的凛色。

说起来，他也曾有一次算是切切实实地抓住了那人。

为了不致使自己因感情的偏移而动摇理智的头脑，工藤新一自觉他基本已将那段连自己也被弄得狼狈不堪的记忆抛诸脑后了。

说不清这当中是否有别扭还是其他难以面对的情绪作祟，可能也有一些他至今仍在迷惑的要素掺杂。当时，感觉像是整个人都像不对劲了，仿佛有种名为魔障的东西强行控制了他的思维和神经，然后，就做出了一些无法理解的、绝对是错误的事情。

起因是他看见了不应有的颜色浸染了那人专属的洁白。

那晚的夜色亦如今夜一般浓稠。

滑板引擎高速转动的啸声掠过长街，道路两边的灯箱上原本是精美的海报，因为全城供电的中断，一个个都光鲜不再，变得黯淡失色。

身后是停电后陷入失序的混乱都市，喧哗的市城区逐渐在感知中远去，路上人烟越发稀少，仿佛有只手拨开了城市繁华的迷障，逐渐显露出孤独寂夜的幽邃本色。

江户川柯南焦心如焚，从铃木家的宅邸到预告函中谜题解出的通天阁，再到警方秘密藏匿宝物的隐秘仓库，以及最后在自己视野里越来越近的大阪湾，追击怪盗的这一路上着实紧凑急促得混乱不堪。服部不慎受伤后对他的催促和鼓励言犹在耳，那张忍痛微笑的脸孔当真让人不放心极了，侦探不敢有一刻耽搁，双眼锁着Kid的方向紧追不舍。

夏夜的港口风深露重，潮湿的海风一层层刮走他的思绪，江户川柯南不记得他追着怪盗追了多久，只觉胸腔当中的脏器跳动得激烈又火热，隐有种将要从嗓子眼里一跃而出的疯狂。

一颗金属弹壳就是在那一刻从天而落，势头轻巧却又极度令人心悸。

时间好似在他意识到个中意义的瞬间无限接近于停滞，侦探缩紧了瞳孔，一时被巨大的惊惶攫获了神智。

很难说明当时究竟有多少思绪闪过脑海，他只来得及匆匆回眸将暗处狙击的身影收入眼底，就立即调整滑板的方向，朝着Kid坠落的方向飞驰而去。

心里发慌的时候，江户川柯南感觉他的精神都是紧绷得几近断裂的。

许是冥冥之中一种本能的指引，当他赶到港口，将一只受伤的白鸽捧入怀中的时候，却忽然心绪难平，头痛得连思考的条线都不再清晰。

抚摸着鸽羽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在无名冲动的驱使下，侦探好不容易等到他联系的警官赶来，就匆匆将怪盗落下的Memories Egg、以及破裂的单片镜交给对方，随后以太晚了家人会担忧，他急着归家为借口飞快告辞。

“啊等等！小朋友！”

还想打听细节的警官不及伸手阻止，或是提出让警车送他回家，小小侦探就已头也不回地踩上滑板迅疾离去，身影消失在堆放无数集装箱的道路深处，犹如被黑暗中潜伏的危险巨兽一口吞没。

细想来，致使自己变得不对劲的契机，早在那时就已初显端倪。

可惜他当时被忧切的情绪占据了大多心神，所以，直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真正意识到了这点。

堆叠得极高的集装箱挡住了月光与深空，四周越发漆黑寂静，为防引起某人的警惕，江户川柯南行至半途就收起了滑板，焦灼的视线逡巡着视野里每一个藏匿在阴影里的角落，一半是靠着揣度对方的心理，一半靠直觉的指引，寻觅了许久，竟果真让他找到了——

躲藏于两个集装箱之间，垂着头，安静地靠坐在漆黑的夹缝深处，一只受了伤的白鸽。

哪怕心知如此的形容十分不妥，仿佛昭示着自己内心立场的微妙失衡，江户川柯南却无法自拔地产生了这般的联想，伴随着一种怜惜到近于不忍的情绪悄然滋生。

他心里几乎有种荒诞的概念固存，如此羽翼洁白身姿优美的白鸽注定该属于广阔无垠的天空，永远优雅地自由飞翔，而不是如此刻这般，虚弱而狼狈地躲藏在阴暗的地方，殷红的鲜血从他右眼闭合的眼睑之下流出，顺着下颌滴落下来，逐渐染红了纯白的礼服。

“是谁？”

Kid警觉地低喝，虽仍是双眸紧闭的状态，却抬起一只手，扑克枪精准无比地对准了侦探。

深浓的黑暗将对方周身的气息浸染得愈加寒凉，如冰雪般冷冽得彻骨，比寒光流转的刀刃更加锋利。分毫不加掩饰的凛然敌意，以及那滴滴血落，宛如苍洁月色下红梅照雪的秾丽绝景，无端让人形成惊艳与震骇交织的复杂印象，空气当中陡然收紧的张力已撕扯得人呼吸都深觉艰难的地步。

正面迎上如此锋芒的江户川柯南只觉浑身动弹不得，面庞的肌肤都隐隐刺痛起来。

浮涌的寒意实在强烈得通彻胸臆，上次让他产生这般深切印象还是在杯户酒店楼顶的天台上。初遇时怪盗定是以为无人能参透他晦涩难懂的暗号，从天空翩然落地的瞬间也是散发出如此疏冷孤傲的张狂气息，令人见之难忘。

此刻比那时的攻击性更加强烈，侦探肌骨颤栗，深感悚然惊诧的同时，也本能地竖起戒备的警惕。

视线紧锁着气势陡然凌厉的怪盗，他咬牙忍耐莫名而起的头痛，脑筋飞速转动起来。

自己该怎么应对这只受惊了的白鸽……

毕竟，他对身为江户川柯南的自己而言，也是相当棘手的威胁啊。

正当他们于静籁当中的无声对峙逐渐发酵，气氛越发危险之时，被江户川柯南护在衣服里的另一只鸽子突然一改路上的乖巧安静，剧烈地挣动起来，小脑袋钻出了他的外套。

怪盗微怔了下，就像藉此“看”到了什么，他的敌意退去，缓缓放下了扑克枪。

“是你啊……”Kid的嗓音很低，用无奈的笑意掩藏起虚弱的痕迹，“能找到这里可不容易，看来这回我不得不给你打个前所未有的高分了，小小的侦探君。”

“逞强的客套还是免了吧。”

不想承认自己下意识舒了口气，江户川柯南摸了摸怀里的鸽子，待它重新平静下来，三两步走到怪盗的身边，他踮起脚，探手抚上怪盗染血的脸庞，对方一瞬间身上流露出微弱讶异的气息，但没有拒绝和闪避的动作。

怎么？你对江户川柯南的态度还真是温柔啊。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态度松懈了吗？

“嗯？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我交给警方了么？”

“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的话，我倒不介意立刻实现你的愿望。”

反唇相讥的侦探立刻作势要去联系警察，不料探手到衣袋却摸了个空，Kid轻笑着对他扬了扬手里不知何时顺来的手机，当面取出sim卡将其折断。

“不好意思啊，看来今晚小小的侦探君要失联了呢。”

“……你！”

他几近发怒，却因怪盗骤然倒向自己的动作而惊吓得重心不稳，“砰”一声，孩童的身躯重重撞上身后的铁壁，江户川柯南忍住了脊背生出的疼痛，吃力地抚起对方的肩膀，萦绕于鼻息间越发浓郁的血腥气味令他惶惑不已。

为什么？这人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可见的外伤。

但Kid的脸色偏偏已经惨白如雪，不止是紧阖的右眼，连唇边都溢出了鲜血。是毒吗？Kid在行动前吃下过掺杂毒药的食物？

若说是毒药，又无法解释这个发作的时间点……所以是他还遗漏了其他的什么可能性吗？

“喂，你给我醒醒！”他咬牙，“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个能救你的机会……Kid！”

就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话，怪盗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带着一贯玩味不恭的戏谑。

“这个啊……对现在的小朋友来说还太早了。”Kid唇边的笑意清浅柔和，声调平静，又隐有种蛊惑般的温柔与神秘，“至少也要十年以后的侦探君才做得到吧。”

这话恍如串联起一切线索，灵光闪烁的瞬间，读懂了对方隐意的江户川柯南呼吸一窒。

“……你是哨兵，还是向导？”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奇异地绷紧了，追问道，“当时的情况千钧一发，你躲过了暗中的狙击，但也不是完全躲过，是不是？能在发现被狙的瞬间躲过子弹，这等优秀的反射神经通常只有顶级水准的哨兵才可能具备，但驱使身体立即进入这种极端状态不可能毫无代价，现在你是不是维持着五感最敏锐的状态，而且无法建立屏障？因为意识海出了问题？”

Kid没有回答。

他抬起手，隔着一层手套的柔软织料，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勾勒出小小侦探侧脸的轮廓。江户川柯南的目光盯着他唇角的弧度，眉头拧紧，如同注视着一个万般难解的谜题。

“如果你早生十年……”怪盗近乎惋惜般的慨叹着。

“如何？”

“嗯？”

“如果我早生十年，又如何？”他的追问近于咄咄逼人。

“哈……别着急啊，小朋友。”Kid笑起来，“无须再假以时日，现在的你就已经是怪盗深感棘手的小小宿敌了。所以，趁着你与彼得潘的约定还未到期，不如尽情享受永无岛上无忧无虑的冒险时光吧。”

“彼得潘，永远不会长大的男孩？”江户川柯南的语声沉沉，每个字音里都溶解了太多深重的情绪，无端像是压抑着什么，“这种一厢情愿的祝福，对我而言却无异于最讽刺的诅咒。”

话声未落，他趁怪盗微微错愕的那刻，一把攥住对方的领带扯低他的脖颈，怀着壮士扼腕般的舍命心态闭上眼眸，踮起脚尖，双唇贴上他温热染血的柔软眼睑。

工藤新一从幼时就深知自己的素质不同寻常。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会在青春期迎来觉醒，发展出超乎常人的能力。一部分人的身体素质得到提升，五感强化，可以看到、听到、嗅到以及感受到常人远远无法接触的事物，被称作为哨兵。一部分人的精神素质得到提升，可以感知他人的情绪和意识，进行精神层面的攻击和透视，被称作为向导。

一个人会觉醒为哨兵或向导，其实没有血缘传承的影响，但若是某些天生优异的特例，往往在孩提时期就能展现出非同小可的天赋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