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s Alike【别问二刷】

全禁言补档群:
608682220(新)
1005204856,1039097921
971112065,993142911

[狛苗]希望通感(27)

Chapter27 怀疑


夜越深,每人的眼底都渐渐堆砌了倦色,奈何黑白熊并未留给大家太长的调查时间。

可能才过了区区一个小时,或是两个小时,总之就还是夜色幽秘的时分,召集学级裁判的广播就响彻了整座岛屿。

在集合之前苗木和狛枝与日向汇合,苗木没有隐藏他调查得出的所有线索,在路上事无巨细地全部都告知了同伴。

他其实从知晓自己在这世界里的权限模式时心里就隐隐有个不太妙的猜想,无奈这件事实在没办法与他人分享,只好将猜测放在心上,暂且静观其变。

至于日向听到中途,多次忍不住用有些奇怪的打量眼神审视他和狛枝……苗木秉持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乐观心态,非常大心脏地淡定忽视了过去。

月过梢头,那么纯净那么明澈的月光倾泄下来,无论是少年越发沉静的眉眼,还是那过于白皙细腻的侧颜,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温润的清光,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变得透明圣洁起来。

他肩上披着一件沾着血迹的西装外套,有风吹来,白色的单薄衣领和黑色的厚重衣摆就一同被扯动,猎猎作响间,发丝被吹得凌乱,隐约可见那双眼依旧还是清澈见底的模样。

从初见时就抱有的想法,在日向创不经意一眼掠过苗木的一刻,再度浮上心头。

这是个很难让人怀有戒心的人。

有时候情感对理智的动摇会影响日向颇多,他在短暂的路途上思考了很多,自然也包括了怀疑岛上所有人当中唯一身份未明的苗木,还有这次案件中各人身上的种种疑点,思绪千回百转,心累的感觉很快就漫了上来。

他对大家即将赶赴的地方将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此刻身边安静前行的同学们当中说不定就潜藏着残害同伴的凶手,当下的相安无事只是再脆弱不过的一层表象,哪怕用多么义正词严的言语来矫饰,都不能改变真相的荒诞。

很快,他们就必须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说服大家选择一个自认为最可疑的同学去死,或是束手选择等待自己的死亡。

“日向君,你有头绪了吗?”

七海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至耳畔,日向微微侧过头看了眼身侧的女孩子,对方一手拉着双肩包的背带,兴许是夜里太冷的缘故,外套的兜帽拉了上来,细碎的刘海下隐约可见她温和的眸光。

安然的视线一直凝视着前方,任由那潮水一样的冷寂和压抑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却没有浸湿她一片衣角。

仿佛察觉到他心里的压抑和沉重,七海仰起头,踮起脚,同时秀美的脸孔凑近了他的。

“不用担心,一定会没问题的。”她微笑起来,说话的口吻虽然平和,却郑重得如同一句允诺,每一个吐字发音都咬得十分清晰,沉甸甸的分量压住了他一直忧虑得无处着落的内心。

“日向君,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大家。”

“……嗯。”

日向顿了一瞬,挺得笔直的脊背有片刻的疏松,随后极微小幅度地对她轻轻颔首。

“谢谢你,七海。”他的眉眼柔和下来,有些微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刚才状态可能不太好,让你担心了。”

七海看着他,眼睛弯弯,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日向君,你没必要和我道歉啊。”她笑意盈盈地说。

“啊,抱歉……不是!”日向愣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懊恼的情绪,抬起手挠了挠后脑的头发,“那个,我刚刚头脑里有点乱。”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女对他微笑时眼底温柔的倒影,日向忽然就感到非常愧疚。

暴风雨前的平静持续到了他们一行人在中央岛的黑白熊山汇合的一刻,苗木跟着狛枝走在众人最后,眼看着这一个显然不在程序规划之内的山崖,眉骨轻微一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唔噗噗,这可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家伙准备的特别舞台哦。”

黑白熊双手捂嘴,语调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热情,小丑般滑稽的表演却偏偏流露出恐怖片那样的森冷反差,从那黑黝黝的小眼睛中透视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学级裁判,请好好享受吧。”

“……”

又来了。

外套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战栗了一瞬,冷意从脚下窜到脊骨。平时像夏夜里仅仅微凉的温度,他根本就不会感到这样森然。

魔咒一般的话语在记忆中掀起风暴,种种令他铭心刻骨的片段闪回眼前。第一次懵懂不安时乍然看见熟悉的脸孔强闯入场,被陷害被迫相互怀疑时的难过与无措,眼睁睁看着同学被种种残忍手段折磨致死的惊骇和惶恐,意见交互与对立,信赖的破碎与重铸,经历过最残酷的背叛和最悲痛的离别,也经历过最感动的重逢和最坚定的并肩作战。

人的一生中,多难得拥有这样生死与共的同伴?多幸运能与他深爱到灵魂里的人相遇?

所谓的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倘若一个人被一伤再伤,总是会痛得想逃避的,恐惧、躁郁、狂乱、迁怒、沮丧、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快乐的滋味,也不敢继续承受希望破灭的痛苦,慢慢的,就绝望了。

……但他偏偏就不想认输,也不会放任大家再被绝望所恶意摆布伤害了。

苗木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就坚定了下来,乍一回神,就撞上黑白熊戏谑看来的视线。

仿佛冥冥之中存在某种截然相反而又相互吸引的磁场一般,多么荒诞和可笑,它那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神情仿佛是嘲讽一般,而苗木也在这种与心灵感应极类似的无声交流中毫不动摇,眉宇间反倒越添三分沉稳气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黑白熊不乏兴奋地想道。

努力,信任,拯救……总之就是那个范畴之内的感人觉悟。毕竟都是一些固定套路的东西,随便想想就能推演出大致的轮廓。说到底,希望就是这种程度的预定调和而已。

但是,苗木君,很可惜,现在还不到你该登上舞台的时候。

重头戏要放在压轴才有意思,你和我之间是相互牵制的王牌,此刻应该是这场游戏真正的主角们登场的时间——

“啊对了对了,之前我已经和大家说过学级裁判的规则了吧?现在我要补充下这次裁判至关重要的一项安排。”

迎视着苗木诧异警惕的视线,它意味深长地咧开嘴角。

“黑白熊,你别想耍花样。”苗木咬牙,“作弊是违规的,你不能——”

“啊啊——啊啊——好吵——好啰嗦——听不见!我听不见!”黑白熊忽然手舞足蹈地大叫起来,叫得大家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才状似意犹未尽地停下,意有所指,“有些人心里有鬼,就总会用自己的行动模式去臆测别人,真讨厌啊,要知道我可是熊类当中最重视公平的品种了……”

“废话少说,有什么盘算早点说出来。”九头龙一脸不耐烦地打断它的絮叨。

黑白熊停止了故作窃笑的动作,放下手,转身面对大家。

“没有盘算哦,我只是为了保障公平而已。”它一脸无辜地说,“为了防止叛逆期到来的大家对我抱有不满,我决定了,就由我和苗木君一起担当学级裁判的主持好了。”

“?!”

气氛越发微妙,黑白熊对着在一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褐发少年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

“当然,大家也可以尽情指认我或是苗木君是杀人凶手哦,如果你们怀疑的话。”似乎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它捂住嘴发出“噗噗噗”的笑声,“作为主持的我们是没有投票权的,所以一旦被指认,那就只能哭着跪在地上求大家饶命了哦。”

左右田闻言不假思索:“哦那太好了!现在我们就投黑白熊吧!”

小泉一脸黑线:“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按照学级裁判的规则,无辜者被指认的话,除了凶手以外的所有人都会被处刑。”苗木深吸了一口气,眉梢轻扬,“你是这个意思?”

“哎呀呀,这听起来好像有点残酷啊。”黑白熊装模作样,忽然故作大方地道,“那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们这些家伙一步。倘若我或是苗木君被你们指认为凶手,且凶手另有其人的情况下,不执行全员的处刑——”

左右田双眼一亮,正欲举手再次号召票杀黑白熊。

“但是,毫无惩罚措施也会使得大家的犯错成本变成零,不符合学级裁判的初衷。”黑白熊歪歪头,“这样吧,你们若是指认了我或是苗木君并且指认错误,就由被指认人来选择一个人处刑好了。”

左右田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狛枝在苗木与黑白熊之间隐蔽而微妙的言语交锋中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他们……看似是阵营分明的对立方。他心里有几分意思,冷静地旁观见苗木闻言脸上浮现出怒色。

“我不会杀死我的朋友!”他的眉头皱起来,眼底燃亮了火光。

“哦?”黑白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朋友?你是说哪种朋友?”

“你是将为了离开这里而选择杀害同学的人认作了朋友?还是将隐藏在大家当中的叛徒认作了朋友?”

黑白熊似乎对其他人脸上浮现出的惊诧和错愕极为满意,意味深长地压低了嗓音。

“或者说,苗木君,你是将把绝望带来这个世界的家伙当成了朋友?”

一句话带来的震动好似惊雷炸响,众人环顾彼此的视线忍不住带上了三分心惊和疑虑。

什么叛徒?除了杀害十神的凶手,他们当中的人竟然还有一个叛徒?

做出了什么事的人会被称作叛徒呢?是与幕后黑手一伙的内鬼?还是逼迫大家不得不自相残杀的幕后黑手本人?

猜忌,又一颗代表怀疑的石子投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湖中,层层涟漪搅得水面再度混沌起来。

“朋友不是这样定义的。”清亮的嗓音倏然传至耳畔,少年果断的回答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苗木的回答得很冷静,那干净得甚至有些纯粹过分的气质一直萦绕在他的周身,看来总容易让人感觉单纯脆弱得可笑,却意外非常坚韧。

“人性是很难经得起考验的东西,我也非常厌恶一切考验人性的测试,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人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苗木说完就是一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我来说,哪怕只是浮于表面的友谊,只要那是怀着善意缔结的牵绊,就是值得我珍惜的东西。”

苗木诚一贯自诩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

他没有太多过人的特长,早有作为普通人的自觉,便不会生出太多骄矜心态,也不会天真地以为所有人的行动都会绕着自己转。世事不可能尽如人意是众人皆知的道理,苗木会尽量地向着自认为好的方向去奋斗,但归根究底,很多时候他都是出于尽人事的心态在默默努力,实际却很少会强求太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然而他相信曙光再远,也总会出现在前方。

“幸运”这个才能带给他个人最大的影响,应该就是这种疏朗乐观的心态。

他从未有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改变一个人的自负。

无论是曾经失去了记忆的自己,还是如今找回了一切过往的自己,苗木诚一直都很清醒。局外人总是能站在云淡风轻的立场上,哪怕绝对不认可自相残杀的行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和权利过度干涉他人的行动和决意。

听起来或许多少会显得非常无奈,但他能做的事情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件,那就是相信自己的同伴们。

出于信任,他可以温柔地对同学们偶有的特殊行为守口如瓶,也可以为了证明大家的清白而使出浑身解数调查真相。

苗木诚的坚持一直都从未改变,无关经历了多少风波。

不论结果如何,他从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他低下眼,注视着黑白熊的目光居高临下。

“我相信大家,相信没有人是怀着自愿快乐的心态做出那些残酷的事情,每个人都因此痛苦不堪……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黑白熊。”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涤荡得四周沉闷的空气骤然一清,其他人都有些动容,因此也不再理会黑白熊意义不明的笑声,站在原地自我调节了片刻。

是的,大家最应该打败的人不是彼此,而该是幕后黑手才对。

但尽管如此,已经做出了杀人行动的人也会怀抱同样的念头吗?苗木将大家敌视重心从犯人转移到幕后黑手的做法真的不是别有用心的吗?也有人正这样想着。

希望没有隐逸,可绝望同样也未消失。

明争暗斗,此消彼长。

无论多少人心思涌动,生命的砂时计永远不会停止流逝。

时至裁判结束,众人从那个布置得狂乱艳俗的封闭地下回到地面,骤冷的夜风吹得人浑身一个哆嗦,寒意透过轻薄的衣衫浸透肌骨,呆立着怔忪片刻,发热昏沉的头脑才渐渐回复了清醒。

眼前的人……大家先前才为了自己的生死而彼此指责怀疑,尘埃落定以后又强忍着负疚感共同将一名同学送上了刑台,那种残忍而荒诞的酷刑,仿佛是为了迎合观众一般特意搞得戏剧性十足的演出仪式,更令他们隐约有种这其实是个大家利用同伴的死亡而取乐的行为一般,心理上的罪恶感和作呕感一齐攀至顶峰。

就好像……所有人都成了杀人凶手一般。

他们彼此尴尬对视,很快又闪烁着目光别开眼,生硬地胡乱道了句晚安后,大家就各自四散离去。

不觉间,有意无意落在最后的就只剩狛枝和苗木两人。

日向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揉了揉眉心。因为各种各样的境况,加上或多或少认识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的深刻意义,他心里一时乱得很,视野中一出现狛枝那家伙就头痛,多少出于些许微妙的逃避心理,干脆连声招呼也未打,就闷头钻进了自己寝室里。

夜阑幽寂,苗木微侧过头,如水月华流落在他俊秀的侧颜,恬静的目光凝聚在狛枝凪斗的身上,几若静水流深。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身姿如冬日里覆雪含霜的青松一般挺拔,风衣的下摆随着轻风微微飘动,兴许因为夜色发酵的作用,唇边的笑意似有还无,朦胧得叫人看不真切。

眼前人看起来和学级裁判时几番做出危险发言的那个狛枝凪斗又仿佛是两个人了。苗木忍不住想。你是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成为如今这个模样的呢?

既是飘渺暧昧、散漫不定的,又是执着热枕、偏执疯狂的,这就是狛枝凪斗。

这就是情人滤镜,苗木忽然想起读书时期雾切曾随意取笑过他的一句话,不由一哂,其实她说得没错,自己本来就不是那种太理智冷静的人,过度沉迷其中总令他难以拨开迷雾。所幸他自认还算心宽,短暂的意外过后,反倒另有一种仿佛理所当然的真实感浮现出来。

至于哪个才是他的本心?或许有人会当狛枝在学级裁判时那锋芒毕露又狂热追求“希望”的表现当作本性暴露,然而苗木却觉得,此刻他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有些散漫漠然地凝视夜空的狛枝才是最真实的他。

原来这时候的狛枝前辈是这样的,曾经没有任何人走进他心里。

但苗木没注意到他转开视线以后狛枝就立刻看向了他,脑子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少年轻轻摩挲着手指的指腹,眼中漫出一点不甚分明的笑意。

贾巴沃克岛毕竟是以同名的旅游胜地为原形建立的岛屿,众人所居住的联排木屋、旅馆餐厅和旧馆都被安排在令人舒适也风景极佳的区域。夜风徐徐吹来,摇曳的树影延伸到脚边,苗木将目光放远,昏黄的街灯轻轻浅浅勾亮他侧脸的轮廓,在微蹙的眉间落下暗色。

连接大门与木屋之前的木栈道是架在河上的,流水倒映星月,波光粼粼,水痕慢慢晃动着,安谧而清静。

好几个木屋落锁后很快就暗了下来,还有几间里暖黄色的室内光透过窗隙,人影朦朦胧胧地倒映在帘后,长久都未有动静。

“苗木君,你在自责吗?”

池水的清辉点亮了狛枝眼底的光,他理不清自己的心情,却仿佛担忧惊扰了什么,灰绿色的眸子渐渐沉寂下来。

他们不作声时,耳畔唯余风吹得树叶婆娑的微响,自己缓慢的呼吸,还有脚下流水迢迢的滑音。

苗木似有意外,回眸瞧了他一眼,很快便抿起唇角。

“狛枝君。”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唤了他的名字以后就沉默了片刻,旋即轻叹了口气,“明明大家都在做自认为最正确的事情,我总觉得没有人真正错了,真正罪不可恕的应该是将我们逼至绝境的黑白熊……你会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天真可笑吗?”

苗木的脸孔上扬起淡淡的苦笑,用着自嘲的语气,然而眼底的神情却分明是不打算改变的固执样子。

“杀人是不可原谅的,我一直接受的观念应该是这样才对……”他喃喃,微微出神,“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憎恨不了大家,也不想要抛下和忘记,是我太贪心了。”

狛枝安静听着他的低语,他未觉自己神宇间难得有些真情实意的温和意味。

张开双手,学着苗木先前一样的姿态,将他拥进怀里。

手臂禁锢着少年的身体,用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触角去感受他压抑而隐忍的细微颤抖。

有一种奇怪的、难以压抑的、想要宣泄的施虐感刺激着他,虚晃的想象在脑海中一点点拼接成模糊的画面,让他隐约有些兴奋的古怪幻想,着实连头皮都忍不住发麻起来。

好想再过分一点……把他逼迫到绝境。

……让他哭泣、颤栗、然后茫然无措地躲藏到他这个始作俑者的怀里。

然而他的眸光仍是温柔的,就连语调也是,轻柔得仿佛害怕会令他不安一般。

“你没办法控制,那就不要抵抗,听从你的本心。”

“既然决定了一个注定坎坷的道路,那就走下去,希望就在路途的尽头。”

苗木靠在狛枝怀里,熟悉而依恋的气息一点点抚慰着他一直强撑着紧绷起来的神经,他逐渐被倦意攫获,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皮渐渐沉重。

狛枝微微笑着垂首,指腹轻抚少年侧脸微冷的肌肤。

他真的很乖,温顺地靠在自己怀里时那样的感觉就越发鲜明,满足的心情渐渐抚平了病态而渴望的情绪,狛枝忍不住心生怜意,目光在苗木苍白得几无血色的唇瓣流连不去。

十神、花村接连被杀也才不过数小时之内发生的事,苗木受伤也是,在这个药品匮乏的岛上,没有止痛药的他应该很不好过才是。

从搜查到学级裁判,他一直知道他很疼很疼,虽然他从未开口说出一个疼字。

评论 ( 6 )
热度 ( 677 )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Souls Alike【别问二刷】 | Powered by LOFTER